俄亥俄州的辩论

          文/唐理明

  特殊辩论会

  2002年3月11日晨,美国俄亥俄州州立大学的哥伦布市的分校里众人济济一堂。许多当地和外地的人以及记者,都来参加当天的辩论会。由于人数大大超过预计,举办者只得临时将会场换到大礼堂进行。

  这天的辩论会,实际上是一个听证会,是俄亥俄州教育委员会为如何在学校教授进化论召开的。美国报界和媒体用中量篇幅报导了这消息。实际上在这次会中,进化论者是在作一个剧烈的挣扎,想要阻挡在学校中提出批判进化论的证据,和阻挡教育学生以“智慧设计论”。

  这是继三年前(1999)肯萨斯州教育委员会(注1)以後,又一个州教育委员会讨论进化论的教授问题。

  在美国,进化论和创造论的争论,从1925年起已经历过三个回合,这一次已经是第四回合了。

  第一回合是1925年的田纳西州的“猴子审判”,支持进化论一派得到宣传上的胜利。

  第二回合是路易斯安纳州1981年以州法规定,“创造论科学”(Creation Science或称地球年轻论。编者注:此派科学家以字面意义解释创造的六天为六个24小时,认为地球年龄仅两万年左右。)和进化论教育在学校平行进行。但是,1987年在美国最高法院,“创造论科学”却被正式击败。实际上,这个州法因联邦法官阻止,一天也没有执行过。

  第三回合是1999年肯萨斯州教育委员会决议,不把进化论放在州会考要求中(注1)。两年以後(2001)在进化论者、传媒以及教育界的强大的压力下,该决议取消。进化论者又一次得到了胜利。

  但值得一提的是,代表创造论的一方,成员在不断地更新。如果说第一回合,是仓卒的个人上阵,第二回合则是以创造论科学者的团体为主角。但这一个学派的一些论点不能在科学上确立,而告失败。第三回合的主角是肯州教育委员们。虽然《审判达尔文》一书作者詹腓力的“智慧设计论”(Intelligent Design),自1991年起在各方面都有了一些影响,但教委们主要的概念还是来自早期的“创造论科学”,终于失败。

  本次,第四回合,其主角和以前的大不同之处,是他们之中无一人是“创造论科学”者(或“地球年轻论”者)。在行动纲领上,他们有三项前所未有的特点:1.有坚强的理论基础。2.有大量的基层工作。3.有全国层面和地方层面的立法工作。

  虽然结局要到今年年底才能知道,但笔者从以上三个特点以及传媒态度的转变(从敌对变成温和)来估计,和以前三个回合不同,这次必定有所成就。至少学校可以自由讨论和讲授反对进化论的论据。若更进一步,则是学校在教授进化论同时,也可以平行地教授“智慧设计论”。

  现在稍详细地解释以上的三项特点:

  坚强的理论

  和“创造论科学”不同,詹腓力(Philip Johnson)和他同道所提出的“智慧设计论”以及其证据,是难以从科学或理性角度否定或拒绝的。因为该理论:

  1.揭示了进化论者所声称的,远超过他们所确知的。(注2,3)。

  2.指出了进化论者在“什麽是科学”上,混淆了以下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概念一:科学必须建立在可实验或可观察的基础之上,且随观察资料之增加可以修改或推翻某些理论。这个概念是进化论者及创造论者都完全同意的。

  概念二:科学的解释必须以自然主义观点为基础。所谓自然主义,就是认为我们这个物质的自然界就是一切,一切事物的发生都按自然律在进行,都必须用自然律来解释。这样进化论者就把“概念一:科学的客观性,”变成了“概念二:自然主义的主观性(甚至武断性)”了。

  顺此理论,科学就成了知识的唯一来源。自然科学就理所当然地要来统治人文科学,甚至神学了。(注4)

  3.揭露了进化论者采取假冒证据、夸大证据、压制不同意见的手段(注2)。例如在中学里,如有教师胆敢发给学生进化论的反面证据材料,ACLU(美国公民自由联盟)就出面以旷时耗资的诉讼威胁校区,指控教师是在宣传宗教,违反政府和宗教分离的宪法原则,迫使校区就范。

  4.从两个角度提供了确切的证据。

  第一,从分子生物学角度。比希(Michael Behe)从分子生物学实验观点,提出了“不能简化的复杂性”概念(注5)。他认为生物分子功能结构所需的零件,不能由达尔文进化的方式来得到。

  他在1996年出版了《达尔文的黑盒子》,此书指出,分子生物学中的无数功能结构,每一个结构都有一定数目的蛋白质所组成,且要以适当的步骤搭配,方能成为有功能的单位。这些蛋白质分子必须同时出现,若抽去其中任何一个,就会使整个结构失去功能。眼晴就是其中一例。每个化学反应所需的有机、无机分子必须同时在场,否则无法产生视觉。这显然与进化论的“逐个就位、产生优势,再被大自然选上”的模式相抵触。

  第二,从数学角度。旦布斯基(William Dembsky)1999年出版了《智慧设计》一书。此书以严格的数学论证,提出“智慧设计”或“设计判断”的标准为“复杂性”(Complexity)和“特殊性”(Specificity)(注6)。旦布斯基提出,科学上某些方面已经在用设计判断来进行工作。例如考古学上,一个古代的石刻,我们可以以此产物判断它是一个智慧产物,而不是风蚀或水蚀所致。因此,旦布斯基提出,用此行之有效的“设计判断”来作研究我们细胞内的生命信息的工具,是理所当然的。

  基层的推广

  就在肯萨斯 州1999年的辩论会议上,即上述第三回合有三位人士相识,并筹组了一个IDnet基层(grass root)机构。其中有一位是肯萨斯州的律师John Calvert,一位是肯萨斯州密苏里大学教席教授(Professor with an Endowed Chair)、生化学家William Harris。以及一位有科学硕士学位的图像绘制员Jody Sjogren。

  IDnet 除在网路上宣传“智慧设计”论外,还举办学术讲座。2001年6月,在参加了IDnet年度学术讲座後,俄亥俄州科学标准写作组成员、物理化学家Bob Lattimer,亦被会议所折服,而回去起草了科学教育标准的修改建议。他并和移居俄亥俄州的Sjogren,共组俄亥俄州的基层组织SEAO(Science Excellence for All Ohioans)。

  他们为基层群众和教育委员会的委员们提供相关的教育,并鼓励本州立法委员们提出法律提案。此次辩论会(即第四回合),是与他们的努力有关的。因为按照进化论者的意见,只需照常例教授进化论,根本不需开辩论会讨论改变科学教育提纲的。

  全面的立法

  美国宾州共和党参议员瑞克·圣道伦(Rick Santorum),在布什总统的教育法案中有以他命名的修正案“Santorum Amendment”。这个在2002年初在参院以九十一对八票通过、布什总统签署的修正案只有两句话:“众参两院的议员们认识到,要有高质量的科学教育,则必须使学生有能力监别科学上的材料(data)和能验证的理论这两者,并能分辨以科学名义出现的宗教和哲学。当所教的课题产生争议时(例如生物进化论),教材应协助学生了解所有的(full range)科学观点,并这些课题产生争议的原因和科学发现能如何深刻地影响社会。”

  这修正案针对的,就是进化论窒息言论、一统天下、阻碍青年人培养思考能力的现状。

  上面提到的俄亥俄州的SEAO组织,在他们的鼓励下,该州立法议员Reidelbach 和十五位 其它议员,共同起草了称之为HB481的议案。其内容和上述圣道伦修正案相同,外加“应在课程中培养学生的批评性思考能力(Critical thinking)”,现正在州立法议 会中等待辩论和表决。

  让我们对俄亥俄州辩论会的後续发展和最後结果拭目以待。□

  注:

  1.参见:唐理明〈顺理成章的法令〉,《海外校园》2000年2月(第39期)P.32-34。

  2 Johnathan Wells,“Icons of Evolution”,Ragnary Publishing House,2000.中译本《进化论的圣像》已於今年出版。见本刊41页书介。

  3.参见:唐理明,〈是谁偷梁换柱〉,海外校园,2001年4月(第46期)P.40-43。

  4.Philip Johnson:“Reason In the Balance”, InterVarsity Press, 1995.

  5.Michael J. Behe,“Darwin's Black Box”, The Free Press, 1996.

  6.William A Dembski:“Intelligent Design”,InterVarsity Press,1999.

  本文蒙钱锟教授提供部份资料,特此致谢。

  作者毕业于上海第二医学院,现在美国旧金山的UCSF大学Mt.Zion医院做文书工作。


原载《海外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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