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迷信”的认知根源 一乐 （1999-06，宗教论坛） 上网数载，看了“天堂门”、“登月事件”、以及“太极 科学”的几次大辩论，现在又轮到“ＦＬ功”。其实这些 辩论后面的本质问题都是一样的。讨论来，讨论去，我们 还是在原地打转。当初发生“天堂门”事件之后，本想写 一篇关于“迷信”的文章；“登月事件”期间，亦想论一 论“形而下登月事件的形上难题”。手一懒，都放下了。 今晚简单聊两句ＦＬ功，了此心愿，也算还帐。 这几次事件的本质问题直指人类整体与个体的认知困境。 无论是东方（太极科学、ＦＬ功）还是西方（天堂门、登 月事件），都无法逃避同样一个令人难堪的问题：“你怎 么知道？”――你怎么知道天堂门的信徒没有超越自我， 被飞碟接走？你怎么知道太极本身不是存在的本质？你怎 么知道登月真的发生？你怎么知道ＦＬ功讲的不是宇宙的 真像？在人类历史上，荒诞的事件不断发生，不只是今天 。然而，我们如果无法回答上述问题，这类事件将会继续 发生。当然ＦＬ功和天堂门事件与其它两项是不尽相同的 ，前两个很深地卷入人类心灵的问题，但在知识论的层面 上还是有许多的相似点。虽然这几个事件本身就有许多的 切入点可供分析，这里我主要谈认知的问题。基于此，讨 论将更多地放在“辩论”、“辨别”上，而不是事情本身 。 从这几个事件的辩论当中，科学理论与证据是最多被引用 的。因此我们最多看到的也是科学的局限性和科学主义的 苍白无力。科学如何否定ＦＬ功信徒所经历的一些现象？ 退一步，如何解释？科学的解释与李da师的解释孰对孰错 又如何判定？科学形而下的解释能与李da师的形上信仰一 搏吗？一搏的支点何在？“一搏”本身是否已经意味着僭 越了本位，不是沦为科学主义，就是被“信仰先设／哲学 ”抓来当枪使？凭什么讲科学可以并应该为这样的信仰先 设效力呢？如果“一搏”严守本位，那么也就只能讲李da 师在什么地方讲错了，而不能进一步称其“da法”为迷信 。因为只有当科学在一个信仰架构中，处于某一特定位置 ，与意义和真实发生关联的时候，才能够被用来批判错误 的形而上学。而ＦＬda法对科学的定位又与批判者的世界 观不一样，如此，对抗的实则是世界观、信仰，而不是Ｆ Ｌda法与科学。进一步的问题是，存在抽离了一切信仰先 设、世界观的纯科学吗？从众多现身说法的人身上，我们 看到的不是对科学和科学理论的否定，而是整个世界观、 信仰架构的转变，相应而来的就是科学观在新的架构中的 再定位。人靠什么而活？ 只有信仰才能对抗信仰，宗教对抗宗教，世界观对抗世界 观。 问题是――到底什么是迷信？对这个问题，可以有许多的 答案。不同的信仰更会有不同的看法。我们怎么知道自己 的看法本身不是迷信呢？通常所采用的标准是看一个信仰 本身的社会实践――历史性、整体性地评估一个信仰对社 会结构、意识形态、常识、等等的冲击，以及它的果实。 但对个体而言，这一点是行不通的。当一个个体面对决择 的时候，他将作何反应？一个信仰体系可以将一切的价值 判断、舆论、标准颠覆掉，重新定位。当善恶、真假、美 丑的标准本身被挑战，社会意识形态、道德标准被质问， 一切可以作为价值判断的根基都被摇动之时，你我如何自 处？彼时彼刻，人将以什么为标准，以什么为依归哪？我 常常怀着极大的热诚关注个体的人，因此，我的问题通常 也是终极性的。这里，我想要进入问题的本质，从知识论 的角度问，什么是迷信？ 简单来讲，“迷信”就是执着地相信一个错误的“对象” 。这个对象可以是一个事件、一个解释、一个理论，等等 。总之，是“错”的。其实，“执着”本身是没有什么问 题的，只要信得对，越执着还越好呢。麻烦是信错了。可 是更麻烦的问题是，怎么知道信错了？讲别人迷信的人有 何资本？自己面对决择如何判断？ 讲别人“迷信”的前提是：首先要确立自己是“正信”。 只有如此，才有资格讲别人是迷信。否则，便不知所云了 。由此，“辨别迷信”实际上化约为“自知正信”。那么 ，在批判别人之前，我们是否已经彻底检讨过自己的世界 观、自己的信仰，以确其正了呢？我们是否已经细致地考 察过自己所使用的标准与价值体系？我们以何标准来判断 自己的标准呢？难道我们是以迷信在批迷信？是所有的信 都是迷信？还是确实有正信，而其它的都是迷信？我们批 判别人迷信的立足点与根基何在？我们是否有一完整的信 仰生活体系，立在不可动摇的根基之上？……由此脉络一 路反思下去，当我们回过头来，把目光投射在整体人类身 上时，禁不住会惊呼：“人啊，你在那里？你往何处去？ ”我们是在问自己嘛？我们有答案吗？我们问谁？ 当你我面对决择的时候，又如何？其实不用我多讲，聪明 的您一定已经从上一段中看出来了。我们如果以自主的人 为立足点，无论是理性、心性、还是灵性，都将处于一个 自我封闭、自我瓦解的尴尬之中。 答案在那里？ 上面的文字只有发问，而没有答案。问题几乎都是终极性 的，答案亦必出自信仰。此文旨在指出问题，而不是给答 案。我是一个常常在反省自己的人。这篇文字看上去似乎 是在为ＦＬ功辩护，您要真这么以为，就大大误解我了。 我所希望表达的是：在我们进行批判的时候，不妨反省一 下自己安身立命的根。借此机会，在人生的路途中，或许 会有一个突破与意外的惊喜。至少在此思路与分析下，您 会看见“迷信”在人的本性当中，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 回头来，您可能会将我一军：“你凭什么发问？凭什么写 这篇文章？你的根基何在？”您既然问了，我便不讳言。 在前面，我已经明确表达出，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信仰体 系、世界观。这一点谁也逃不了，不需要扭扭捏捏，躲躲 藏藏，不好意思。关键是信得正。但人类靠自身确定“正 信”是一个永恒的尴尬与困境。 「人活著，不是单靠食物，乃是靠神口里所出的一切话。 」（马太福音四章四节） 开诚布公地讲，我是基督徒，我靠真理的上帝以及他的真 理而活。因真实的上帝主动启示他自己，拯救我，让我知 ，所以我知。您如果想更多地了解基督徒，以及他们的盼 望和整个的信仰体系，欢迎您去基督徒的论坛。那里会有 许多的基督徒欢迎您，与您交流。 夜已深，信笔匆匆，思絮杂乱。见笑。 　　　　　　　　　　　６／５／１９９９深夜２：３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