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的主义 ──我对《圣经》的理解 杨天水 §§一、存在的奥妙 人类需要上帝，犹如万物需要阳光雨露一般，精神园地少不了光辉的 灯塔。宗教是人类的最高归宿。宇宙不过是无穷无尽无边无际的存在 流中的一个部份。银河系不过是宇宙的一个星体；我们人类不过是那 个巨大的永恒和无限中的瞬间现象。白天，万木欢欣，明媚之阳光， 烂漫之花容，使我们感到愉悦；夜晚，河汉缈远，青云之上无尽的神 秘，诱引我们无穷的惊奇和敬畏。我们的感觉器官展开了活动，于是 感受到了春去冬来的、日月交替的回转；于是空间在知性的功能中展 示了它的无限旷大性；于是我们的知性在物象与运动之间，构造因果 关系的链条。要知，要不断地无限地知，是我们人类的定性，即是我 们人类区别于其它一切物象的根本功能和性质。但是人类知性能力的 有限性在存在流的无限性面前，显得疲惫无力。我们寻找源头却时常 陷入迷惘；追逐完美，却每每无法在科学的方法范围里予以完成，因 此我们人类包含着知性功能的精神世界时常陷在一种惆怅不安、焦躁 烦恼的状态。这是人类巨大痛苦的根源之一，是威胁着人类生活臻至 美好境界的巨大的压力。于是知性为人类冲锋陷阵，继续地追逐着完 美与绝对，也不断地创造着完满与绝对，知性在其创造的观念世界 里，弥补了人的精神世界之外的存在流中的一切缺憾。制造了人类生 活必不可少的完美与绝对。在知识无能为力的地方，信仰便勇敢地支 撑着人类的精神活动，满足了知性寻求终极答案的渴望。 §§二、上帝是什么？ 《悲惨世界》中卞福汝主教在其日记中曾写下这样一段虔诚的言语： 呵！存在着的你！《传道书》称你为全能，《致以弗所人书》称你为 自由，巴绿哈称你为广大，《诗篇》称你为智慧和真理，约翰称你为 光明，《列王纪》称你为天主，《出埃及记》呼汝为主宰，《利末 记》呼汝为神圣，爱斯得拉呼汝为公正，《创世纪》称你为上帝，人 称你为天父；但所罗门称你为慈悲，这才是你名中最美的一个。 这是一段有关于上帝是什么的讨论。 希伯莱人称上帝为自有永有、自在永在。我说：上帝是人类精神世界 追寻源头的终极，是操劳的人心得以休息的盘石，是受伤的情感得以 蔚籍的灵丹，是人类思想航船的最终的风平浪静的港口，是人的精神 活动所仰望的高峰，他使人平安、宁静、满足，他至高、至大、至 能、至睿、至信、至全、至真、至善、至美，他是绝对观念中的实 在，在精神世界里，他具备形象与过程，他创造，他提供了完满和绝 对。 上帝是人类最高主义──人道主义的价值体系最高的化身。他是至爱 或曰至慈至善的化身，他包含了人类道德样板的所有内容。回答了知 性寻长源头的求索，显示了无可挑剔的美妙！当希伯莱人赋予上帝以 自在永在，自有永有的特性时，上帝便成了一切疑难的仲裁者。上帝 是有限精神世界里带有无限性性与永恒性的本体。 人有诸多原生的需要，许多原欲一旦失控便构成原罪。这是人类长时 期跋涉在苦海的一大根因。正因为有上帝的学说，需要才被归了类， 有了正义的和非正义的区别。需要受到上帝学说的节制和引导，文明 才得以不断地向前推进。凡不属压迫和剥削他人的，以自己的劳动作 为满足需要手段的行为，都是正义的行为；反之，以占有他人劳动和 成果为意向（动机）的需要，或为自己获得满足而妄图靠强力迫使他 人进行劳动的需要等，都是非正义的需要。上帝已制定了永恒的法律 原则。需要是人类生存与展开活动的出发点，可见，上帝在人类开始 生活时，便为人类制定了规范。因此上帝又是人类的最高良知。 §§三、上帝的具体要求：和平万岁 摩西十诫和登山训众中，上帝和耶稣基督为人类制定了永恒的道德规 范和一切法律的原则。十诫中，上帝说：“......当孝敬父母，使你 的日子在耶和华你上帝所赐你的地上，得以长久。不可杀人，不可奸 淫，不可偷盗，不可作假见证陷害人。不可贪恋人的房屋，也不可贪 恋人的妻子仆俾，牛驴并他一切所有的。”（《出》第20章12～17 节）耶稣传道时，对上帝的诫命作了进一步的阐述，他在《马太》第 5章21～48节中说，杀人、奸淫、偷盗、作伪证陷害他人、贪恋他人 的财物、妻子等，都是剥夺和侵犯他人正义需要的邪恶行为，危及人 类的和谐的共同的发展，导致人世的混乱、黑暗、悲哀。上帝深知此 害，苦心诣旨地提醒、告诫充满原欲的人类，并为人类制定了诸多根 本宪纲。 不可杀人，规定了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剥夺他人的生命。生命是一种奇 迹，是一种上帝的其它造物无法相比的权利，其神圣性，决定了任何 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都是犯罪，个体杀人和集体杀人都是违背最高主 义的残暴行为。来源于自在自有永在永有的生命，容不得他人随意践 踏，谁违反了这个禁令，谁便应受到惩罚。 奸淫严惩地破坏人的美好情操，削弱向上的生命力量，损害良好的道 德风气，常引起斗殴凶杀的纠纷。“奸淫猎取人宝贵的生命。” （《箴言》第6章第26节）“与妇人行淫的便是无知，行这事的，必 丧掉生命，他必受伤损，必被凌辱，他的羞耻不得涂抹，因为人的嫉 恨成了烈怒，报仇的时候，决不留情。甚么赎价，他都不顾，你虽送 许多礼物，他也不肯罢休。”（《箴言》第6章32～35节）奸淫是人 性根本堕落的标志，它表明人已失去创造的欲望，而只以发泄破坏性 为倾向。罗马帝国末期满地的淫荡是它不可避免的崩溃的几大动因之 一。上帝极力要整治人的灵魂，保持人的两性方面的纯洁性，完全反 映在《出埃及记》第22章16～19节之之中。 悄悄地或采取其它任何形式的隐蔽性手段将他人财物占为已有的行为 叫盗窃。盗窃是对他人劳动成果和所有权利的侵犯。人若不相互保证 对方劳动成果和依劳动而非依强取建立起来的所有权的安全，人类便 会陷入无休止的相互斗杀、抢劫、盗窃、争夺的大旋涡中，因之而使 生存、发展的根基毁坏。以政治的手段，并借用强权和暴力的手段占 有他人劳动和成果的也是一种盗窃而且是一种最鄙污的盗窃！这种盗 窃往往明火执仗，等于抢劫！部落军事首领、封建国君、封建诸候以 及现代极权主义国家的大大小小的贪官污吏，利用法律、监狱、警 察、军队等强暴手段，对弱者、贫民、无权的劳动者等等，实施了延 续了数十个世纪的肆无忌惮的盗窃。当上帝要求“人人兄弟相待” 时，便包含了对利用强权进行盗窃的行为作了根本的否定。 不可作假证害人，是上帝反对迫害的诫命。有两种形式的假证，一种 是悄悄提供虚假的陈述，以期陷对方于危地；另一种是利用暴力和强 权网罗、编造，以期构成置对方于刑罚或处罚之下的所谓的证据。这 些都是上帝所深深厌恶的。“耶和华憎恶的有六样，连他的心所憎恶 的共有七样，就是高傲的眼，撒谎的舌，流无辜人血的手，图谋恶计 的心，飞跑行恶的脚，吐谎言的假见证，并在兄弟中散布纷争的 人。”（《箴言》第6章16～19）由此看来，中共特权阶层是作假证 害人的最大群体。 原生的欲望不受正义观念的节制，便泛滥成灾，演出无数贪恋他人财 物的鄙卑的勾当，自古以来，许许多多的官盗、匪盗、强梁、恶霸、 贪官、污吏，完全超越了正义的界限，采取各种令人发指的肮脏的手 段，贪恋着他人的财物，以盗窃为终身职业，甚至将他们的所有的裙 带关系的人，都网罗到了这条不义的犯罪道路上。于是乎，社会公正 的原则遭到严惩的破坏，普通的诚实的人的利益受到侵犯。匪盗群， 只是一种变化不定的犯罪团伙，而官盗则是一种组织严密的有纲领有 庞大关系网络并有屠刀和强权作为后盾的犯罪集团。他们对劳动者实 施巨大规模的压迫、剥削、敲榨、抽取、恐吓、欺骗，一句话，他们 对劳动阶级实施了好几千年的巧取豪夺，以满足他们完全超越了合理 范围的需要。人类的最高良知看清了这些，因而明确地划分了正义需 要与非正义需要的分野，即当需要扩展到了贪恋他人权益、财物时， 需要便滑入邪恶的非正义的泥坑。 孝敬父母，这几乎是所有的民族中都甚为流行的道德准则，但儒教民 族和基督教民族则予以了更多的强调。亲亲原则是多数动物的，更是 人类的本性之一。博爱是非常必需的，是亲长对晚辈爱护之情的一种 繁衍和推广。而孝敬父母则是推广博爱的起点，由孝敬父母，爱待兄 弟姐妹，到将普天之下的同类当作兄弟姐妹，便能实现博爱的伟大理 想。孝敬父母是培养博爱情操的基础。没有孝敬父母的实践和观念， 便没有以仁爱对待他人的普及化。在孝敬父母的实践中，父母除了长 辈的身分外，还具有外在子女辈之外的人类个体的人格身分，因此孝 敬父母，是将博爱普遍到人类其它个体身上的最基本的实践。当上帝 及各民族的先知极端地推崇孝道时，他们已经为博爱的进程确立了一 个坚实的根基。 要推广博爱，就必须反对复仇主义，它是博爱的最大的障碍。博爱超 越了一切狭隘的家庭的、地域的、集团的、组织的、阶级的利益要 求，排斥了以暴抗暴的消极途径，否定了愤恨、怨恨、斗杀的可行性 和不道德的性质，尤其是否定了一切暴力与强制的形式。博爱主义看 清了复仇主义的邪恶性，看到了解决人类共同福祉的坦途是“人人兄 弟相待”，而不是相互敌对，就是说和解是人类根本的光明大道，此 外一切的办法，都仅是暂时的次要的甚至是不得已的办法。 复仇主义的形式是多样的，有个体性的、家族性的、地域性的、集团 性的、组织性的直至阶级性的大规模的社会混斗，它们有一个根本的 共同的面目──以恶待恶，以暴抗暴。原始社会，复仇主义曾经历了 最基本的最“公平”的形态──同态复仇。随着人类恶性的泛滥，同 态复仇的程度已不能使诸多充满邪恶意念的人得以快意，于是复仇的 有限性和对等性消失了，达到了它的最大规模的形态—阶级斗争。此 种规模庞大、手段残酷的阶级复仇造成了人类连续不断的巨大灾难， 统治者无所忌顾地滥用暴力，明抢、暗盗、压榨、剥取、屠杀、侵犯 被统治者的人权和产权。被统治者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以牙还牙。此 种阶级间的相互谋杀、撕斗、冲突、混斗、战争贯穿于整个人类的文 明史，耗费了多少人间的物与灵两方面的财富！和解与合作是人类所 有资源得以充分有效利用的前提；对抗和斗争，即人间无休止的复 仇，只能造成人类所有资源的惊人的令人心痛的消耗和破坏。每一场 个体的家族的地域的复仇之后，留下什么？除了流血、死亡、纠纷、 仇恨的种子、劳动力遭到损害外，一无所有；每一场宗派的阶级的复 仇之后，结果怎样呢？人群中优秀的分子战死疆场，老弱妇幼、鳏寡 孤独、病残无依者挣扎在死亡之边缘，田地荒芜，家园破坏，社会所 有的精力、智慧、物质财富被消耗得一干二净，到头来留给战胜者的 仅仅是一片废墟，在此废墟之上，野蛮统治、暴政高压、榨取、欺 骗、复仇等等旧有的渗透在人性与组织骨子里的败坏因素又重新展 开，循环往复，直至新一轮的大规模的阶级复仇重新爆发。这是人类 史的肿瘤。 耶稣不但看清了此种危害，而且预言到了有人要提倡复仇主义。他 说：“你们要防备假先知，他们到你们这里来，外面披着羊皮里面却 是残暴的狼。”（马太福音第七章15节）“那时有假先知......” （马可第13章5～23节）一段里，基督以无比的智慧，预计到了人类 的恶性将被煽动的时代的总体面貌，整个19世纪的欧洲，20世纪的俄 国及中国在复仇主义的鼓动之下，给人类多少苍生带来了大海作墨也 写不尽的灾难。93年大恐怖，俄罗斯大清洗，文革大动荡大破坏大内 乱，都是复仇主义化为实践的最典型的具体表现，兄弟将兄弟，父母 将儿女，儿女将父母送到死地。大陆近50年的历史中，当局经常有人 煽动儿女起来与父母、师长和人类一切优秀的文化传统与成果为仇 敌，这便完全应验了“兄弟要把兄弟，父亲要把儿子，送到死地，儿 女要起来与父母为敌，害死他们”的预言。“并且，你们要为我的 名，被人恨恶”的预言，也被九三年大革命后的一段很长的社会意识 形态大动荡以及新教徒受迫害的史实所验证。那一段意识形态大动荡 时期，人们因为被地上的君王、银行家、律师、恶霸、刽子手和万恶 的贪官污吏所欺压，每每处于绝望的边缘，最后竟怀疑起最高的良 知，说甚么“从来就不同有甚么救世主，只有靠我们自己。”其实最 高良知便是救世主，靠自己甚么？不言而喻，他们当时指的是靠复 仇，甚至当时有人将反基督的复仇主义作了长篇的论述，以致于严重 地骚扰了人类的文明进程长达150余年之久。在英伦、西欧、北美、 南美、澳新等地，基督主义终于战胜了复仇主义，文明昌盛的花果因 之而开遍了那些地方；在东欧，前苏联，大陆中国以及另外一些地 方，复仇主义长期流行于人际、社会之间，因此，生产萎缩，人心败 坏，社会上充满了邪恶败坏的反基督现象，反基督的结果是使社会人 心在灵（精神）的世界长期处于沙漠状态，因之而创造力受到根本上 的摧残和压制。 上帝的学说中包含了自由和民主的理想与规定。“你可以自由选择， 这是你天赋的权利”（《摩西书》第3章17节），说明了自由选择的 神圣性。既然自由选择权是天赋的神圣的权利，那么，它必然包括如 下两方面的权利：第一、个体对生活方式，即对居区、居所、职业和 生活偏好的自由选择权，就是说个体自由地转移自己的身体的活动空 间、智力与财富、爱好与兴趣的权利，而且是不容他人干涉和剥夺伯 的；第二、个体有权选择谁来代表自己、做公众的服务人员、行使公 共治权的权利。每个个体或多数个个体均享有高度的自由选择权，民 主就成为现实。自由与民主是不可分割的伙伴，他们共存共亡，休戚 相关。没有自由，便没有民主，民主必须保证每个个体的充分的自由 选择权。集中指的是民主产生的法律、意见、选择，由民众指定的人 代表实施而已，指的是集中民意予以实行之；若集中实行的是个人意 志、集团选择、宗派意见，甚至是长官的个人意图，那么集中就变为 专制了。 只有在民主的机制下，领导就是服务的教导才能得以实现。耶稣说： “……你们中间，谁愿为大，就必作你们的佣人。在你们中间，谁愿 为首，就必作你们的仆人。”（《马可》第10章43～44）在这里，耶 稣规定了领导就是服务，同时也等于间接地否定了抨击了一切以暴力 强制手段把持领导权利以谋求一人一家一党一集团一组织利益的领导 就是特权的丑恶现象。自基督以来，凡遵行领导就是服务原则的民 族，总是兴旺发达；凡背此最高的政治管理原则的民族都生活在贫 困、落后、充满罪恶与不公的国度。耶稣心目中，人民，普通的人 民，是人类活动最高的目标，他说：“......你们中间最小的，他便 为大。”（《路加》第9章48节)人民至上，领导就是服务是耶稣为人 类大同幸福确立的至高无上的政治管理原则。 上帝的学说包含了平等的学说，在上帝的面前，人人都以兄弟姐妹相 称，表明在最高的良知面前，每个个体的人格是平等的，甚么身分、 地位、辈份，在此统统遭到了否定。上帝以其博大的慈怀对待每个 人，并不歧视任一个体，《马太》第25章1～30节的十童女以及按才 干受责任的寓言，明确地告诉我们机会均等的原则──前面是天国， 是收获，是幸福，我们每个个体都享有获得的机会；但是在同等的机 会面前，上帝只称赞那些谨慎、勤勉的人，并予以奖励；最后在最高 的公义面前接受审判的地位，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不论高低贵贱都要 受到公正的论断和裁决，人类的最高良知手持正义之剑，对善恶与美 丑、真理与缪论等等，作最终的分拣，使其各得其所，这表明，人类 每个个体的道德性，在永恒的正义尺度面前，都要经历检验，没有一 个人有什么特权可以逃脱躲避此种审判，这是对特权的最终否定。 （《罗马书》第二章1～12节）保罗陈述了最高道德法庭的审判原 则。于此审判的构想中，人间一切法律方面的特权遭到明显的彻底的 猛烈的批评和反对，其中，我们难道看不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伟大 的理想和启示么？ 人类要更好地生存，必然需要节俭和勤劳的精神，因为劳动是一切财 富的根本来源，而勤勉劳动则是财富不断增加的唯一力量。人类的最 高良知对此当然是一清二楚，他关心我们的生存及基础，于是为人的 经济活动规定了诸多神圣的原则。在马太第25章按才干受责任的寓言 明理中，基督将奖勤罚懒的原则说得无比透澈，而且他强调了那些有 劳动能力而不去劳动生财的人，是没有权利占有资本的，资本应归向 那些勤劳奋发的人，于是一条伟大的定理便成为万世之经济法则：“ 因为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有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 过来。”（《马太》第25章29节）基督的经济诫命是增进和改善人类 生存基础和物质环境的根本法则，背离它，必跌入贫困的深渊，有些 国度，一些人利用强权控制了了资本的支配权，结果不但不勤于生 财，反而无限制地侵吞、挪用、贪污、挥霍、浪费，这种官僚占有资 本制是官吏无限地腐败的温床，上面姑息纵容，下面肆无忌惮，长久 地陷一些民族于极端的贫困之中。中国共产暴政便是典型。 人生活在家庭里，犹如船停泊在港湾处。家庭自它产生起，经历了诸 多形式的变化，朝着越来越简单的关系模式方向发展，这个过程包含 着人类追求纯真、宁静的爱情的倾向，越是稳定的家庭，越是充满 爱，越是充满爱的家庭，也就越是稳定。家庭是人类情感生活的主要 场所，它分裂，便在后代的心目中撒下仇恨的种子；它和睦，便以美 好的情操哺育子女的精神世界。我们人类的最高良知非常关心家庭与 爱情。《马太》第19章1～9节，《路加》第16章18节等，论休妻方面 的经文指明这样的道理：夫妻结合，本为上帝的旨意，美好的生活尽 在其间，幸福快乐来源于它，两个纯真净洁的异性进入一个家庭，彼 此将生命中珍贵的情感献给对方，是人生中值得珍视的收获，还有甚 么比这种纯真的结合更加完美呢？任何休、离都必然损害这种完美， 因此人类的最高良知极力反对一切有损于培养维持此种完美的行为。 上帝指导我们珍视完美，谁背离它，谁便陷入不幸。上帝也通过先知 的口，颂扬才德的女子──“才德的妇人，谁能得着呢？他的价值胜 过珍珠，他的丈夫心里依他靠，必不缺少利益，他一生使丈夫有益无 损。”（《箴》第31章10～12节）至全至美至高至善的人类最高良知 如此怀爱众生，以无比的仁慈给我们谆谆教诲，他命令我们要纯真地 结合，始终如一地维持真爱，直到永永远远。家庭中无论发生甚么 事，只要双方遵循上帝的诚命，就必能获得由纯真结合而带来的快 乐。 科学是系统化的知识。而知识是上帝极端喜爱的对象。上帝鼓励教导 我们要用心求知，科学技术不但一点也不与上帝的旨意对立，相反是 上帝非常衷爱的学说中的极端重要的部分。上帝教导摩西造柜法的过 程表明上帝对技术的极端重视；上帝借先知所罗门的口将知识提高到 与生命大体相等的地位。“敬畏耶和华是知识的开端……（《箴》第 1章第7节）“智慧在街市上呼喊，在宽阔处发声，在热闹街头，在城 门，在城中发出言语，说:......愚昧人背道必杀已身,愚顽人安逸必 害已命,惟有听从我的,必安然居住,得享安静.不怕灾祸。”（《箴》 第1章20～33节）“智慧必使你行善人的道，守义人的路。”（《箴 》第2章20节）“得智慧得聪明这人便为有福。”（《箴》第三章13 节）整个《箴言》的第八章1～36节陈述了智慧的至高性，第十章第 21节“愚人因无知而死亡”，“义人因知识而得救”（第11章）， “在公义的道路上有生命，其路之上，并无死亡”（《箴》第12章28 节），“智慧人的法则是生命的泉源，可以使人离开死亡的网罗” （《箴》第13章14节），“几通达人都凭知识行事”（《箴》第13章 16节），“人有智慧就有生命的泉源”（《箴》第16章22节），“智 慧人大有能力，有知识的人，力上加力”（《箴》第24章5节），等 等，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无知便等于死亡，反之符合上帝宗旨的知 识具有与生命同等的重要性。但是上帝也很清楚知识的局限性与双重 性。如果在不义的路上，知识便会成为恶人的诡计，而且知识是没有 穷尽的。当你追求知识时必然遇到诸多生存性的烦恼，上帝借先知的 口告诫我们──“多有智慧，就多有愁烦，加增知识的，就加增忧 伤。”（《传道书》第1章18节）最终要求人归向至善，因为科技单 凭自身救不了人类，必须顺着人类最高良知的指引，科技才能辅助人 类。没有信仰的监督和控制，科技必然堕入邪恶帮凶的行列。先知说 ──“...著书多，没有穷尽，读书多，身体疲倦，这些事都已听见 了，总意就是敬畏上帝谨守他的诫命，这是人所应尽的本分。” （《传道书》第12章12～13节）这里可见上帝总是将至善放在人的生 活的首位。 基督教主义亦对存在的意义作了探讨。《传道书》第1至6章论述了万 物万事的虚空性，“万事令人厌烦”，以及智慧与知识的不完美性。 第7章述说了生命的空虚性，说明了死亡是痛苦、烦恼得以终结的最 高手段。“人死的日子，胜过人生的日子，往遭丧的家去，强如往宴 乐的家去，因为死是众人的结局。”（《传道书》第7章1～2节） “因此，我赞赏那早已死的死人，胜过那还活着的活人，并且我以为 那未曾生的，就是未见过日光之下恶事的比这两等人更强。”（《传 道书》第4章2～3节）但是先知们与上帝的学说并没有被存在的虚空 性质压倒，他们没有退缩，而是指出了摆脱虚空的道路──“在你一 生虚空的年日，就是上帝赐你在日光之下虚空的年日，当同你所爱的 妻子快活度日...凡你手所当作的事，要尽力去作，因为在你必去的 阴间，没有工作、没有谋算、没有知识、也有智慧。”（《传道书》 第10章9～10节）“少年人哪，你在幼年时当快乐，在幼年的日子， 使你的心欢畅，行你心所愿行的，看你眼所爱看的，却要知道，为这 一切的事上帝必当问你，所以你当从心中，除掉悉烦，从肉体上除去 邪恶。”（《传道书》第11章9～10节）“你趁着年幼，衰败的日子 尚未到来，就是你所说，我毫无喜乐的那些年月曾临近之先，当记念 你的主。”（《传道书》第12章1节）这些智慧的言语中，爱情、工 作、敬畏上帝是填补存在性虚空的伟大事工。我们当按照上帝的命令 去认识存在的本来面目，并用爱、工作和追求至善来完成暂短的生命 历程，赋其以至善至美的意义。基督教的学说有一个总纲，即爱人如 已。马太第23章37～40节记载到──“你们要尽心尽性尽意爱主你的 上帝……其次也相仿就爱人如己。这两条诫命是律法和先知一切道理 的总纲。”纵观新旧约，我们可以看到，上帝与基督的学说的根本要 求是：敦促人类的每个个体为改善和增进人类多数穷苦人的物质和精 神福利而努力。博爱只有普及到这一步时，才符合最高良知的标准。 超越了狭隘的阶级偏见的博爱主义，是人世间最高的主义。实践它， 生命便赋有意义，如清流碧树，充满力量；背离它，便堕入愚昧的邪 恶的污浊之深渊中。基督反对暴力和强制。提倡说服和证明的和平民 主主义，推崇自由、民主、平等、奖勤罚懒的原则，为世人治心治家 治国管理公共事务，确立了不朽的正义原则。世人应感谢他的恩典， 并以实践博爱的行为为人生主流完成社会的治理，以迎接上帝所应许 的美好时代的到来。 §§四、小结 非正义战争和历史上剥削阶级的极端自私、极端残暴、极端随心所欲 的对劳动阶级的压迫与剥削，是人类文明进步的二大根本性的障碍。 前者是后者企图将压迫和剥削扩大到外国的手段，后者是前者的策划 者和发动者。这两种障碍相互依存、狼狈为奸，给人类造成了不可估 量的灾难与创伤。 本世纪前半叶，就爆发过两次世界大战。那是两场史无前例的屠杀。 万恶的战争发动者把几千万本国的国民、附从国的国民，驱赶到前线 充当抢劫者，也迫使应战国的几千万国民勇敢地投身火线，伤亡于炮 火、枪弹、刺刀之下。于此同时，交战双方的后方，都有数万万包括 老弱妇幼在内的国民，挣扎于战争引起的饥饿、疾病、丧亲、过度劳 累的苦海以及种种随之而来的深重的精神苦海之中。 今天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纪念日。在这样具有非凡历史意义的日子 里，我们要真诚地感激那些为了捍卫世界和平与民主文明而撒血战场 的官兵，他们以躯体与生命为代价，勇敢地与侵略者拼杀；也要真诚 地感激那些在后方各个领域中，为保障反侵略战争的胜利而惮精竭力 虑废寝忘食的组织者；更要真诚地感激当时各反侵略国家的劳动阶 级，他们不但无私地向炮火连天的前线献出自己的子弟，而且夜以继 日地劳动于各个领域，向前线源源不断地提供打败侵略者所必需的物 质力量。他们当中有乐观善战的美国人、英猛异常的俄国人、不怕牺 牲的中国人、百折不扰的英国人、还有欧洲铁蹄之下的各国抵抗分子 以及世界各大洲不愿与法西斯为伍、不愿向侵略者低头、不愿看到民 主文明沦亡的进步力量。 那两个时代，无边的苦难压迫着整个人类。但是人类的民主进步力量 不但没有被吓倒，反而以文明史上前所未有的物质力量与精神力量的 大联合打败了侵略者。这是人类战争史上前所未有的骄傲，使得民主 阵营的人民有机会将自己的国度建设得繁荣昌盛。 今天我们应永远记住两次世界大战的结局都是以民主世界为核心的联 合力量的胜利。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以英法美等民主文明力量为核心 的协约国，打败了当时世界上两个最反动的专制极权的堡垒──霍享 佐伦王朝的德意志帝国和哈布斯堡王朝的奥匈帝国。第二次世界大战 中，以民主文明国家美英为核心的美英苏中为首的联合力量，在全世 界的范围内斩断了法西斯侵略联盟的魔爪，摧毁了策划并发动战争的 诸多极权主义的政权，保卫了世界和平，因此也保卫了随近代史上几 大革命以来的人类文明成果。既然民主阵营的联合力量如此无坚不 摧，战而必胜，那么人类就应该进一步巩固并扩大这种联合力量，使 之成为巩固和扩大人类和平的根本保障。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民主阵营没有很好地约束几个极权主义政权 的发展，终于养虎贻患，酿成了二战的祸根。这是人类永远都不应忘 记的血腥的教训。这个教训以及整个人类史的经验告诉我们：野蛮的 侵略战争与专制极权政制永远互为因果。只要地球上还存在着后者， 那么野蛮的侵略战争或迟或早要降灾于人类。专制力量永远对正义力 量开战：当它无力扩张时，便以政治压迫的形式向本国的劳动阶级开 战；当它羽毛丰满有力扩张时，便必然向外部世界、向热爱和平的民 主阵营开战，这是不可避免的趋势。 既然非正义的战争的根源仍在，那么世界民主阵营就应更加警惕起 来，停止任何绥靖主义的养虎贻患的行为，停止任何因小失大的变相 输血的行为，挖掉它赖以苟延的根基，趁早将它扼死在摇篮。 全世界进步阵营必须联合起来，扫除掉那个当代极权主义堡垒！这样 人类才能拥有更稳固的和平，才能更彻底地解除当今人类文明昌盛繁 荣的最大的障碍与危胁。